冬_6

2022-03-30 22:41:25 来源:文学社 点击:22

呆在有暖气的房子说冬天似乎不大正常,可是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我依然感觉到了风撕扯耳朵时的痛。也许城市的冬天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看到南面那坐小山包上的白雪还真不敢说这就是冬天。也许只是今年冬天的雪少了一点罢了。却硬是把人们心中的冬天画的不伦不类。人们不再像躲避夏日太阳的炙烤那样躲避冬天的阳光,即便知道有很强的紫外线也依然喜欢让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那样心里会暖和一点。我坐在窗前期待阳光的临幸,可那一座座高楼犹如一张张盾牌,拦着阳光,拦着天空,拦着世界。也许这就是城市的特色。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的冬天。我喜欢那样的冬天,即便是寒冷也不会让人感到压抑。

老家的冬天雪很少,所以记忆最深的是似乎总是随着一场凌厉的寒风,早晨起来渠岸边的那些铺在地上发黄的甜草叶披上一层白色的薄霜时,便预示着冬季降临了。冬季来了,农家的日子也开始厚实起来,而村庄倒变得清瘦了许多,倒是村子里的巷道似乎变的宽敞了些。那些掉光叶子的柿子树依然挂着一个个火红的“灯笼”,给冬天的村庄增添了些许温暖。村外那条通向公路的乡村小道此时到是可以一眼望尽了头。冬天来了,人们便很少出来走动,即便是有事出来,也会被扯耳朵的冷风催着赶紧做完事后急忙回屋跳上那可以把屁股烙出泡的热坑上。只有那些小孩子们则偷偷的溜出来,虽被冻的发红的鼻子流着青涕,但仍满村的跑着、笑着、打闹着。冬天成了农家人休假的代名词。男人们不是围坐在谁家的热坑上谝闲传,就是在谁家支起一张桌子,弄一副象棋或者一副麻将玩的不亦乐乎。有些较真的人还会因为彼此的牌技争得面红耳赤,而站在一旁观战的人这会则理所当然的做起了中间人,参和着理论一番。女人们也会聚在一起,只是在谝传的同时仍闲不下灵巧的双手,有的纳着鞋底,有的织着毛衣,还有的赶着时髦绣起了十字绣。看家狗似乎也没了叫的兴致,只是懒洋洋地把耳朵贴在地上在铺了草的窝里打瞌睡,偶尔听到传来响声便立即竖起耳朵,声响消失后又把头埋进草垫里,并用爪子把口鼻遮住。此时家里的那只老猫正躺在窗台上惬意地享受着冬日阳光的抚摸,睡醒了便会慢条斯里的舔着那身油亮的皮毛,打发着这一整日的时光……

没有了树叶的树是无法截留阳光的,因此冬日的阳光总能平整的洒在大地上。冬天的白昼比夏天的短了很多,以至于看到天色渐暗又到做晚饭的时间时,女人们总会埋怨:这一天什么也干不了,就只是做饭吃饭了。冬天的太阳硬是被女人们就这样用烧火棍由东赶到了西。太阳似乎也顶不住那沉重的夜幕,被压下了地平线。可是太阳神是永远都不会屈服的,她奋力地甩下一片多姿多彩的火烧云,气愤地消失了……眨眼间就到了黄昏,天色便迅速暗淡下来,村子里的人们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到处是一片沉寂。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感觉似要把这美好的夜空划破一般。起风了,风吹着没有了树叶的树枝吱吱作响,使人听到那吱吱的声音不禁产生阵阵寒意。路边的电线杆和电线杆上的电线,仿佛是一把巨大的琴弦,被冬日的寒风拨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随着风的强弱,合成一曲动人的旋律。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总觉得和城市相比,农村的冬日似乎更冷一些。而且那种冷令人记忆深刻,只要有一点点缝隙,窗外的风便急切的溜进屋内,贴住你的身体,让你清楚的知道冬天的存在。

冬天很美,村庄很美。那“人”字形的沟曾是一村人的栖身之地,沟中间那几块碎了的、被人当做锤布石的石碑,沟口那棵粗大的可以在树上荡秋千的槐树,碾窑里那供全村人砸辣子面用的大碾盘,村子南面那条几乎常年干枯的水渠以及东面那个退水坡,都留有我童年的许多乐趣和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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